当我沉默着的时候,我觉得充实;我将开口,同时感到空虚。- B; ]3 W/ M. Q7 v. }1 _' O& s
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。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,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。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。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,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。1 f/ V$ h5 [) {& Q' |+ x+ c. _( M& v
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,不生乔木,只生野草,这是我的罪过。6 F8 K: \. x6 R( c* i
野草,根本不深,花叶不美,然而吸取露,吸取水,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,各各夺取它的生存。当生存时,还是将遭践踏,将遭删刈,直至于死亡而朽腐。0 D" R. k4 d+ s7 C9 R- B$ ?' t% C
但我坦然,欣然。我将大笑,我将歌唱。
% Z6 Q2 b+ `) |# |4 l3 f& W我自爱我的野草,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。
) F1 t! `1 ?, S地火在地下运行,奔突;熔岩一旦喷出,将烧尽一切野草,以及乔木,于是并且无可朽腐。) e1 b& g/ ]% u: A
但我坦然,欣然。我将大笑,我将歌唱。
% u2 R" K9 a6 y5 h天地有如此静穆,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。天地即不如此静穆,我或者也将不能。我以这一丛野草,在明与暗,生与死,过去与未来之际,献于友与仇,人与兽,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。
( @% ]' `! n8 z) \6 e) E5 u为我自己,为友与仇,人与兽,爱者与不爱者,我希望这野草的朽腐,火速到来。要不然,我先就未曾生存,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。
& i- o. O8 a. k3 E" ?去罢,野草,连着我的题辞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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