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农民兵》

　　１

; _3 {, V: t% d8 Q1 S2 y不知道自己是最可爱的人，
可听长官说他们太愚笨，
; ]# {0 B: m6 D) G3 j" Y! M& H当富人和猫狗正在用餐，
* o6 r0 y) @$ Y& \是长官派他们看守着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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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3 B+ \; n" U: M5 X) x' G不过到城里来出一出丑，
因而抛下家里的田地荒芜，
国家的法律要他们捐出自由：
1 p# q$ c0 w: R! L' X6 v同样是挑柴，挑米，修盖房屋。

也不知道新来了意义，
0 }$ U. i4 i+ l& O% @% R大家都焦急的向他们注目——
未来的世界他们听不懂，
) k" K/ ^: W: G* a% z还要做什么？倒比较清楚。

带着自己小小的天地：
, [' D7 j5 L  M$ B+ [已知的长官和未知的饥苦，
只要不死，他们还可以云游，
看各种新奇带一点糊涂。

　　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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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8 ]" R% T- [: Q3 X) l他们是工人而没有劳资，
2 a8 A6 Y. {/ P( \/ B0 `+ V他们取得而无权享受，
他们是春天而没有种子，
" e: S/ ?1 N0 D/ q' }- v9 K) g4 K他们被谋害从未曾控诉。

* x9 l9 [+ a5 E; C3 U! K在这一片沉默的后面，
  L. |& |  J5 Y, E我们的城市才得以腐烂，
他们向前以我们遗弃的躯体
1 D4 M. j8 u5 y' {! ?7 ^去迎受二十世纪的杀伤。

& p( Z' ^: A. q8 r, m美丽的过去从不是他们的，
9 S& z3 T3 _* A8 ]现在的不平更为显然，
$ X# \' L2 |5 n, D- c而我们竟想以锁链和饥饿，
要他们集中相信一个诺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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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向都受他们培养的，（注）
6 e0 G6 N4 v4 {& \8 F1 T如今已摇头要提倡慈善，
但若有一天真理爆炸，
) J9 u, p0 b; ]  J7 |; n我们就都要丢光了脸面。

1945年7月

% d5 z3 x: f) y0 ^" i注：以上选用的是《蛇的诱惑》版本。在《穆旦诗全集》版本中，此句为：“那一向都受他们豢养的，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