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退伍》

城市的夷平者，回到城市来，
没有个性的兵，重新恢复一个人，
战争太给你寂寞，可是回想
* B! w( c  D/ s# K那钢铁的伴侣曾给你欢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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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l) o. P" ^8 V: c7 a  W# ?这里却不成：陌生还是陌生，
4 k2 B  e, k8 z0 A, O# m没有燃烧的字，可以为它舍命，
' V; a9 D$ p, ]( H( \) F& D8 c也没有很快的亲切，孩子般的无耻，
那里全打破这里的平庸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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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没有从危险逼出的幻想，
习惯于取得，人们都近乎等待
* F* R  E" m5 o+ K1 Z* {+ l而且茫然，没有办法生活，
城市的保卫者，回到母亲的胸怀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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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~7 d( g- Z, I! H过去是死，现在渴望再生，
过去是分离违反着感情，
$ k- t+ P" [$ C' T+ s但是我们的胜利者回来看见失败，
和平的赐与者，你也许不能

立刻回到和平，在和平里粉碎，
由不同的每天变为相同，
& n% ^  H3 J8 _6 A* z" y4 t, [毫未准备，死难者生还的伙伴，
你未来的好日子还隐藏着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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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摸索：没有什么可以并比，
当你们巨大的意义忽然结束；
要恢复自然，在行动后的空虚里，
1 X1 e" J& W, A- C- m! y" O要换下制服，热血的梦想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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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k- \5 w3 h* w) h3 s+ D7 J7 G4 k3 w虽然有点苍老，也许反不如穿上
1 O* c& X! ?4 [1 H那样容易；过去有牺牲的欢快，
6 z% |+ w% l) L+ B, f现在则是日常生活，现在要拾起
$ g6 d/ }; v1 X2 O: X+ L1 b过去遗弃的，虽然已回到我们当中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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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Z2 |$ ^& K) M9 y7 k# S7 }2 S, K辛苦的弟兄，你却有点隔膜，
想着年青的日子在那些有名的地方，
因为是在一次人类的错误里，包括你自己，
, e3 V2 Z3 H/ r( K+ Z6 S  |从战争回来的，你得到难忘的光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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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4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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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本诗曾经作者修改，以上选用的是《蛇的诱惑》（曹元勇编）版本，下面是《穆旦诗全集》（李方编）版本中不同的部分，因无第一手资料，无法进一步校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