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诗八章》

1

你底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，
你看不见我，虽然我为你点燃；
唉，那燃烧着的不过是成熟的年代。
% W0 S2 W' w6 G5 N! D你底，我底。我们相隔如重山！
1 d- O" o0 V4 `- q0 x  a
: k& Q- L$ o( h/ H* T从这自然底蜕变底程序里，
  ^  {+ \3 ]& ?我却爱了一个暂时的你。
- B# v; m! b* w8 I( a即使我哭泣，变灰，变灰又新生，
姑娘，那只是上帝玩弄他自己。
) E& l. ]% n1 r% p5 w# H

2

+ }0 v6 q5 Z- `! R4 D水流山石间沉淀下你我，
而我们成长，在死底子宫里。
在无数的可能里一个变形的生命
永远不能完成他自己。

我和你谈话，相信你，爱你，
这时候就听见我底主暗笑，
7 g5 [. a& T3 H( u不断地他添来另外的你我
使我们丰富而且危险。

3
! z5 y3 X9 Y# R2 E, o
( d( F2 l6 _- I% J0 q6 l4 Z' D你底年龄里的小小野兽，
它和春草一样的呼吸，
0 @- g7 n$ J" q3 b1 O它带来你底颜色，芳香，丰满，
它要你疯狂在温暖的黑暗里。
& D2 K, Z* J5 t5 m0 z( A
我越过你大理石的理智殿堂，
. A+ F& ^6 h: r/ K. k而为它埋藏的生命珍惜；
你我底手底接触是一片草场，
那里有它底固执，我底惊喜。

4

静静地，我们拥抱在
用言语所能照明的世界里，
而那未成形的黑暗是可怕的，
. V( C! ]4 a4 o那可能和不可能的使我们沉迷。
, F1 f1 r! j4 Q
那窒息着我们的
. [1 I; A* q- \是甜蜜的未生即死的言语，
它底幽灵笼罩，使我们游离，
( a' ?- Z) r/ q" x9 P: Z游进混乱的爱底自由和美丽。

5

夕阳西下，一阵微风吹拂着田野，
, f% {/ t6 B; P7 r# I+ q- P; M是多么久的原因在这里积累。
& \2 f$ }* p+ F! D( M# P那移动了的景物移动我底心
" r5 g/ z3 i1 N. E从最古老的开端流向你，安睡。

. r  K$ o+ Q6 p' s那形成了树木和屹立的岩石的，
9 J( \0 r' }, s7 _将使我此时的渴望永存，
一切在它底过程中流露的美
* N" S2 I  ^2 ~$ \5 |2 e教我爱你的方法，教我变更。

6

相同和相同溶为怠倦，
$ S- i1 n! v- |; C, Z在差别间又凝固着陌生；
- t; B; G" [+ {2 ]8 `8 T是一条多么危险的窄路里，
我制造自己在那上面旅行。
" f3 H; x" `; c; s7 {' }- E
他存在，听从我底指使，
" u$ G' ^& E! a+ Q他保护，而把我留在孤独里，
他底痛苦是不断的寻求
你底秩序，求得了又必须背离。

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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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暴，远路，寂寞的夜晚，
: u* Y% h2 u& N7 t丢失，记忆，永续的时间，
所有科学不能祛除的恐惧
让我在你底怀里得到安憩——

呵，在你底不能自主的心上，
你底随有随无的美丽的形象，
那里，我看见你孤独的爱情
) Y% j9 `6 X3 i3 f1 u( y笔立着，和我底平行着生长！

8

: X( f4 G5 V- M' G  k% X再没有更近的接近，
所有的偶然在我们间定型；
3 i. u' I' L5 H' a只有阳光透过缤纷的枝叶
8 [$ k7 Q1 E" l- H3 ?' w* @分在两片情愿的心上，相同。
, W( ]: ]2 d- a
等季候一到就要各自飘落，
7 q: @' ?* A/ v% z: C而赐生我们的巨树永青，
它对我们的不仁的嘲弄
# m% b/ b( Y: P# O. s. Q+ v& ~（和哭泣）在合一的老根里化为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