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那个声音的坠落 那个声音
0 m( A# r/ O3 ], x: B从某个高处落下 垂直的 我听见它开始9 s" g- R5 C$ t, P( p6 J* K& C5 c
以及结束在下面 在房间里的响声 我转过身去* q. U2 v3 w* [* k g; G) H
我听出它是在我后面 我觉得它是在地板上
8 A; N: O9 u! @或者地板和天花板之间 但那儿并没有什么松动
3 Q7 A- z B! _2 h没有什么离开了位置 这在我预料之中 一切都是固定的, P: Y$ ?% F' p5 Y& G/ ^0 a+ i
通过水泥 钉子 绳索 螺丝或者胶水! M! K. x( E: z1 F# V) Z
以及事物无法抗拒的向下 向下 被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/ Z/ W( Q3 A; i% t- p5 E% q, X
向下 被固定在桌子上的书 向下 被固定在书页上的# L* c# u9 u' `6 c7 J
文字
9 t8 g# p$ W8 {- K" A, Q但那在时间中 在十一点二十分坠落的是什么* j) z7 h- U- d5 N4 H
那越过挂钟和藤皮靠椅向下跌去的是什么) F& V) D8 E/ x) y
它肯定也穿越了书架和书架顶上的那匹瓷马: \6 Q6 c+ s' Z5 z
我肯定它是从另一层楼的房间里下来的 我听见它穿越
" D3 \2 P# Q6 }7 b( {2 Q4 \7 E各种物件" |! |8 z2 J% g4 j! y" z% y
光线 地毯 水泥板 石灰 沙和灯头 穿越木板和布/ c6 K8 Y8 C5 m" @" o& |; R% D
就象革命年代 秘密从一间囚房传到另一间囚房7 m1 o7 X* P1 W) A0 T+ g! N
这儿远离果园 远离石头和一切球体( O9 @0 D4 z7 j( y/ i4 G
现在不是雨季 也不是刮大风的春天
) i( F4 B: C2 i) c8 i/ G0 I那是什么坠落 在十一点二十分和二十一分这段时间
+ D% `% l1 j6 L$ o1 W. M我清楚地听到它容易被忽视的坠落- s) O2 l( W! B R
因为没有什么事物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事件和这声音有关) @0 |0 E3 v% ~
它的坠落并没有象一块大玻璃那样四散开去8 n3 I3 t& Y( I4 z8 t
也没有象一块陨石震动四周# ^( d0 w- A+ G* T! z
那声音 相当清晰 足以被耳朵听到: b7 ?! }- T3 u6 ]+ X2 A; Q% f
又不足以被描述 形容和比划 不足以被另一双耳朵证实3 I( |( l7 s& ^3 Z
那是什么坠落了 这只和我有关的坠落
z5 |, o i1 p1 N' z它停留在那儿 在我的身后 在空间和时间的某个部位
( P4 {# d+ h I0 ^8 [- U5 w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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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0
于坚
2017-11-9 20:58:37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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