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四月的心理医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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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D5 `; j# n, f停下来，看看春天啦
. o3 f' v: t/ K8 S5 j. n. B有人禁不住要为四月操劳
世界真是很有规矩，每年都要春暖花开

3 c4 M- ?. v+ N# \4 V( h, ?" K心理医生这个暗示
像号召看铁达尼克，排队买票
; K$ F' _" N& u* b0 C2 \世界就是这样，春天也会沉没

春天埋在水里？
9 t9 P. ~7 ^( @3 O春天埋在水里，过去书本上
0 I$ O6 `5 a1 t% O这样写过，四月的心理医生真是太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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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o( `, e3 G0 J! p停下看看吗？四月开花了吧？
; x% S  A* ?7 p# n, E! c% l( b) [4 `路过的人们迟疑片刻，心里自问
没有时间多想，停下来的时候
公文包里的全球通电话响了，这是工作时间
脑子里飞着订单和宴会，比鲜花还刺激
4 Q) B& f0 B2 B& _6 e! k每一天路上都挤着汽车，不耐烦的人按响喇叭，快走吧
- x5 o5 N5 Y5 c4 ?% W  p有人忙中偷闲，匆匆一瞥
树上并没有动静，反而有些晦暗
没有时间多想，电话又响了
是的，我，请说，一切都照我安排的
# _, l( w6 ?1 p& s, e& }摆脱它，彻底摆脱，对对对，不要任何牵连
野花和良知同归于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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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  r6 @; T. f$ \春天啦，疯人院闲着的一群护士也有
! T: @( @( l' _" }6 ]这个念头，她们抬头看外面隔离的水泥墙
这上面并没有开荒，只长着墙头草
0 o. q' E7 d& h: I这些护士都很漂亮，但不知什么是恋爱
/ |% C1 ]+ n; i' ]$ u! O她们想恋爱，半夜里睡不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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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B- C" D) f) V那外面呼啸的车里都有什么青年
为什么只听见车轮的声音和嚎叫的音响，而没有他们的声息
2 I- w) t+ o! o7 o8 A( s0 y想着这样的问题，护士们漂亮的脸上挂起一丝神秘的娇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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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9 W/ U5 S$ x1 j! [跑啦，跑啦，快醒来
护士们喜笑颜开
3 f  r  u9 b( p回来，回来，回来
# d$ n& A" N7 ~0 I( b* r" f! `可怜的疯子跑的真快
还乱叫：“我爱的不能信，我信的不能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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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s# B# a' s3 l! l; l' C1 ~捉住了，护士和疯子一起倒在地上
喘气，每天都有这样的游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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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医生没有看见这些亲密
也没有留意这些动静
他的生活，都在他继承的诊所，这屋子
, t$ @* o! Q  M原开着两个窗户，一左一右
向院子里的那个用水泥封住
因为疯子们太吵，没完没了地兴奋，有时还加以滋扰
0 ?& S, f  L1 [1 _' P0 a, g向路边的那个也用玻璃和厚窗帘遮牢
  v! v; c0 k, H  p7 T: h也是太闹，除了汽车，还有这样那样的游行
他鳏居了五十年，思考的都是大事
春天埋在水里？水里还有致命的冰块？
四月是他的治疗时间
8 }7 v9 ~0 ~' h; }+ L# l& L停下来，看看春天吧
% |6 m6 H2 r+ z; F9 o他一遍又一遍暗示他的病人

4 s7 v/ |  K  J7 \医生，你为什么不出门？
2 u. \# ]5 _9 x; W为什么只让我看电影里的春天？
春天真的是什么样子？
& i9 F5 p$ D! S你是什么样的病人，
四月都有什么类型的病人？
5 d1 h3 g4 [- M1 B$ U我真的真的不爱你！
心理医生的病人是一个同性恋，老是重复这个回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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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心理医生蠕动着，掀开窗帘的一角
9 |7 M/ ~# B* p但透过来的强光，像一个橡皮图章
" T8 N6 v: W; [# U+ \盖在模糊的嘴上
# i, `8 p+ f- n# ], @& T立即把他的思想堵了回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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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' p4 h* D4 f$ k这是一个问题，四月的问题
5 h% G8 t( T# a& J4 ]8 I. y这是一个大的问题，和二十世纪有关
4 a" u" _- `5 E" t心理医生嘟咙着关上窗户
* j0 v: }. w* Q5 I拉开抽屉，他翻开一本很厚的旧书
噢，在这里，这个叫住老鼠思维
四月的心理医生，完全地知道老鼠
这个城市曾经老鼠为患